听静悄悄嘟嘟囔囔地抱怨,杨隽嘴里塞着平县特产的花饼,道:“你又不给我帮手。我一对三,多半敌他们不过,岂不给打死了?唉,我这人原本也没什么用处,死了也就死了罢,但也不能让自己做个饿鬼啊!”
他口中一面大嚼特嚼,一面滔滔不绝地说着话,眼睛还觑着静悄悄脸色。
静悄悄气得腮帮子鼓鼓的。
她其时早已对“楚恪”的本领起疑,想他既然装痴扮傻两年多,本事不济的样子肯定也是装出来的。若楚恪有其兄楚怿那样的本事,自是丝毫不惧程叙等人的,便是再来十个程叙,也奈何他不得。
“哼,你这人本事深不可测,哪里会有性命之忧?”
“哈哈,静姑娘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杨隽拍了拍手上的饼屑,“我死不死的倒是没什么,不过,如此一来,岂不妨碍静姑娘你的大事?”
杨隽嘴上说得好听,心里却有些打鼓。
他脑中虽有许多招式记忆,但因缺乏补元固本的丹药没有勤加联系。在缺乏经验的情况下临敌,自是风险重重。故此要激得静悄悄给自己帮手,毕竟保住小命要紧。
静悄悄闻言,见他此刻神情整肃,眼含忧色。不由嗤之以鼻:不愧是装了两年鹌鹑的,从眉毛到嘴角,无一处不像。
其实她自领命监视楚家兄弟以来,一向以楚怿为重,对楚恪的关注则少些。
但自前日乍见楚恪的巨大转变,眼见他展现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性情,且能一力挑程叙三人。便深觉楚恪此人身上可能藏着巨大秘密,神木令一事多半要着落在他身上。
因此便跟紧了“楚恪”,不让他脱离视线。
静悄悄既要追寻神木令的秘密,又现除自己之外,还有殷家等其他势力,自然不能有一刻放松,让他人抢先捉住楚恪更是万万不能。
如果“楚恪”有性命之忧,她必然会出手相救的。
但静悄悄也觉杨隽心眼太多,哼道:“怕什么,你总归是死不了的。”
反正他对静悄悄有用,让她帮个忙也不用欠人情。所谓啖之以利是也。
杨隽哈哈一笑,道:“有静姑娘这句话我就放心啦。咱们这就走吧,要不程公子可就等急了!”
大湾桥在平县以北十多里处,二人行不多时便听见前方轰隆作响,势若奔雷。
杨隽道:“这水势可真大!”
二人渐行渐近,水声也越响亮。转过面前山坳,便见一条大河呼啸奔腾着往东北而去。
杨隽并未见着桥梁,问道:“这地方怎能架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