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仙留意着他的神情,见他面色如常就放心了。不过,江临仙突然皱起了眉头。
楚恪这小子满面红光,还隐隐带着点兴奋,莫不是吃错药了吧?
杨隽在江临仙探究怀疑的目光中踏上了第三根御龙柱,一百钧。
冰针越来越密集,也不再是轻缓漂浮的样子,而是犹如急雨一般,扑簌簌往下掉。
一瞬间,身体的凉意更甚,犹如浸泡在冰水之中。不过,这并不妨碍杨隽运功。
密密麻麻的冰针,使得他看起来像是被一层银光所包裹。这些银光,都是冰针残留的光芒,因为冰针触体即化,他此刻看到的冰针绝不是上一刻看到的。
细密的冰针,来得快,消失得也快。只在皮肤表面,留下一层浅淡的浮光。
某个瞬间,杨隽觉得自己已经被融入了这通天的水流。飞瀑自崖顶落至深潭,他却像是要逆流而上,冲开这幽暗的深渊孔洞。
冰寒之气顺着经脉骨骼流淌,每前进一寸,就卷走一寸燥热。最后,整具身体都像是焕然一新,冰凉,清新,看似平静,却又蕴蓄着惊人的力量。
清凉的气息在杨隽的引导下,顺着经脉游走,行遍了全身血肉,在这股气息的浸润之下,杨隽心绪越沉静,然而体内却散出蓬勃的生机,与清冷的寒气全然不同的热烈生气。
寒灵之精是安定的静,体内却是呼之欲出的动。
这种冷和热,动与静的组合,很矛盾,却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一百钧,不过尔尔。
耳边响起了“铛”的一声,杨隽从容地迈步走了出去。
沈却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看到杨隽如沐春风的样子,眸光微闪。
跟随若虚真人数十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够与银河九天如此契合的弟子。
季脩宁一直盯着杨隽,见杨隽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暗暗攥紧了拳头。
他刚才已经体验过,知道一百钧不是那么好过的,但为什么,为什么楚恪那小子看起来非常轻松?
想到杨隽马上就要挑战一百二十钧,而一百二十钧和一百钧两关之间的差别可不仅仅是六百斤这么简单。
因为自己刚刚才经历过,所以季脩宁知道,这两根相距不过三尺的御龙柱之间,称得上是天差地别。
想到自己痛不欲生的感受,他心里顿时涌上几分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