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钧。”沈却的声音毫无波澜起伏。
这一次,围观人群的反应也很平淡。
不是说他们镇定,而是全都懵圈了。
该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的?
二百五就二百五罢,反正都是他们想也不敢想的数字!
甚至一开始嫉恨不已的季脩宁,也已经麻木了。
譬如考试,遇到比自己高出十分的,还能把他当对手,心想,自己并不比他差,只是大意丢了点分。而遇到比自己高出百分的,那没得说,交出膝盖来吧,大神!
不过短短两刻钟而已,季脩宁从御龙柱上下来的时候有多志满意得,现在就有多无地自容。
而毫无疑问地,杨隽再次踏上了御龙柱。
二百五十钧对他来说,已经需要全神贯注了。这一次,才算是真正的挑战!
天光越明亮,凌空飞瀑的轰鸣仍旧不绝于耳,震得人耳膜鼓荡,但所有人似乎都难以再体会到惊心动魄的感受。
只因一个人的存在,这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银河九天,黑龙潭下,仍旧兴致勃勃的人,也唯有杨隽自己了。
他沉浸在不断的挑战中,神经一直保持着兴奋,尤其是每次从水幕之下跨出来,他都觉得自己身体轻灵了几分,但筋骨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实。
然而,当杨隽走进水幕,才现,冰针的数量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拥在他身体表面的浮光已经积累了近三寸厚。无数的冰针涌入,又是裹挟着寒灵的精纯之气,杨隽顿时觉得经脉像是饱满的热气球,越来越鼓。
虽然全身血肉也在极快地消耗着寒灵之气,但杨隽已经察觉到了骨骼经脉所承受的压力。
今日,他似乎只能止步于此。
正如他对沈却所说的那样,他虽肆意拼搏,却也有自知之明,能够选择对自己最好的方式。
当沈却吐出“三百钧”几个字的时候,黑龙潭四周再不闻人声,只有数百道极其清浅的呼吸声。场面宁静得诡异。
杨隽面不改色,躬身道谢,然后朝黑龙潭边的弯月尖端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