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隽思考的时候手指就停不下来,不是搓着纸张、衣角,就是相互摩挲。
他躺在大石头上,双目微阖,眉头微皱,手指不自觉地就抠起了身下的石头。
修心寻道。他嘴角翕翕动,默念了一遍。
原来自己一直未曾领会卧丘的意思。
不经事,怎论得上修心,寻的又是什么道?
突然间,杨隽双目一睁,刚好看见一缕银光倾泻在山巅的雪峰顶上。
明月映白雪,光辉一片。
杨隽的双目却似闪耀的明星,熠熠生辉,比山顶的雪还要耀眼。
此时此刻,他竟有赋诗一直抒胸臆的冲动。
当然,作诗是不可能了,壮怀激烈地朗诵一倒是可以。
不过,最后他并没有开口。
杨隽反思之后,觉得自己太不稳重,前些日子过得太欢脱。
这人哪,最忌松懈。一放松就容易出漏洞。
子曰,学而不思则殆,思而不学则罔。诚不欺我也!
如果不一榔头把在做“我是主角额能一步登顶”春秋大梦的自己唤醒,杨隽想,自己或许某一日就会想那些玉屑原本的主人一样,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从大石头上站起来,拍了拍手。
心情奇异地镇静了不少,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了起来。抛却了昨日虚妄,再不准备浑浑噩噩地凑合。
真说起来,把玄天门当做一个副本也没什么错,只是自己应该参与进剧情罢了。
之前他一直觉得杨隽是杨隽,楚恪是楚恪。他帮楚恪报了仇,一偿借用身体的债便了。此时想来,自己早已身入局中,还想的什么置身事外!
杨隽想,就觉得自己未必不能做楚恪。
他是杨隽,亦可是楚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