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廉低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这就去带江琴过来。”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所有人都离我很远,抬起头,无意识的望向层层的屋顶,那一夜月下的黑影再度浮现,清晰的放大,居然长着一张与魏霖一模一样的脸。不自觉的冷哼一声,我两手一背,带着略微的怒意冲进书房,一把将桌上的杂物扫至一边,重重的坐下,掏出纽扣甩到桌上,弹着手指开始琢磨怎么收拾魏霖这混蛋。
心里很乱,想了许久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揉揉额头,纠结于自己还是太过君子。门外脚步渐近,江廉敲门进来,一摆手,一个灰溜溜的人影直接扑倒在地,半死不活的哭道:“少爷……”
我示意江廉
把门关上,上前扶起江琴,见他就是衣服脸脏了些,估摸着云岚也没怎么着他,便微笑着劝慰道:“少爷这几天不在家,让你受委屈了。饿了没有?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江琴抓着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道:“我没事,他们只是把我关在柴房,一顿三餐也没少我的,就是不停问我你跟老爷的事,我什么都没说。”
“他们问什么你老实说就是了,怎么?你少爷我当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他们问出来?”我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摆至椅上,说道:“下次记得,云岚再问你话,只管答就是,她不过想找我麻烦而已,你没必要拦着。”
江琴低头道:“可是,他们不是想害你吗?”
“害我?”我一声冷笑,坐回到桌后,捻着纽扣把玩起来,说道:“要害我的人多了,随口都能给你报出十多个名字,你能拦得住几个?听话,先去洗洗睡,云岚再要为难你,你告诉她,有事直接冲我来。”
“少爷……”江琴忧虑的轻唤一声,停顿了片刻,问道:“你手上那是什么东西?”
“扣子。”我随口答了一句,抬眼道:“怎么还不去。”
“是。”江琴一低头,顺着门溜了出去,我朝江廉一招手,将纽扣举到他眼前,问道:“廉叔,你可看到过这颗纽扣?”
江廉就着我的手看了许久,皱眉道:“很眼熟,应该在哪见过。”
我点点头,说道:“这么贵重的扣子怎能随地乱丢,你去问问底下的人,是谁丢的。”
江廉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点头应道:“是,我这就去办。”
“等等。”我叫住了他,又问道:“这些天,魏霖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江廉哼了一声,说道:“他呀,还不是成天都跟那云岚宫主呆在一起,说你的坏话。他要哪天胳膊肘不朝外拐,那才算是邪门。”
“算了,由他去吧。”我一摆手,懒得再提那混蛋,继续问道:“那邀月怜星呢?”
江廉道:“两位小姐啊,整日都与云岚宫主在一起的,母女三人都拉长个脸,好生怕人。唉,怜星小姐以前多乐呵个孩子,怎的现在成了这样?老爷要泉下有知,只怕会心疼坏了。”
“有什么样的娘,自然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唏嘘一声,敲敲额头,再度问道:“云岚有没有说,她们什么时候回移花宫?”
“没有。我也在盼着她们回去呢!不过来了几天,把这个家搞得乌烟瘴气,幸亏老爷当年没把家交给她,让这些人来掌家,江家迟早完蛋。”江廉定是这些时日对云岚的所作所为敢怒不敢言,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