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是江琴吗?
带着如此怀疑忐忑了一夜,辗转未眠,一直反复的把江琴和江别鹤搁在一起做对比。思来想去,忽然记起这江别鹤还有一个儿子,如果他们到此是为了铁无双,那么江别鹤在明里调查,江玉郎就定会在暗中做引线,至于引线上缠绕的炸药会埋在何处,我十分不安的感觉到,今日一见,或许自己马上就会成为引爆的火把。
柳五啊柳五,你说你被人利用就算了,好端端的把我牵扯进来做什么?
我不过杀了你几个不成材的徒弟,用得着恨成这样吗?
而今你尸骨无全,我亦陷身泥潭,莫非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唉……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父,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浅寐了稍会,天便已亮了。在屋里关了一天,没心情再给他们做饭,也懒得理会任何人,一个人整理目前的局势,越想越是觉得对自己不利。眼见夕阳西下,一天又将过去,我终于定了主意,随便收拾了一下,准备跟段薇秀打声招呼,就此离开。
谁料这前脚刚刚出门,还没走上一步,段薇秀便急急忙忙冲进了院,拉着我一脸铁青的焦急道:“你快些走吧,他们要杀你!”
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奇怪道:“谁要杀我?”
段薇秀张开嘴,还未说话,院外一个清朗的声音冷喝道:“江安!把解药交出来!”
我一怔,还没仔细分析这略有耳熟的声音出自何人,一道白影便从院门外直射进来。劲风铺面,夹杂强烈的怒气,微微眯眼,对这风
中的花香已了然于胸。在他一掌拍来的同时,我轻声冷笑,手指柔若无力的自他腕上划过,鹅毛样的轻柔霎时化解了他掌上的力道,又在他变招的同时,一指点在了他门户大开的肋下。
“花公子,如此莽撞的打法,好像不是你们移花宫所长吧。”我按着他肋下的要穴,轻笑一声,说道:“你师父难道没有告诉你,移花宫的武功,最忌情绪大动吗?”
花无缺原本俊美超然的一张脸,此时已完全扭曲,瞧他咬牙切齿眼珠凸出的模样,实难想象这人居然会是移花宫那堆冰块中的一员。他刚问我要解药,是什么人中毒了?且不去想为何会找我寻解药,只是好奇到底什么人能让他如此失态。
我安静的等待他的答案,只见他一双充血的眼死盯着我,满目怒火,恨不得将我焚成灰烬一般,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道:“铁姑娘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毒害于她?”
“铁姑娘?铁心兰?”我放下手,惊讶得问道:“她怎会和你在一起?”
花无缺后退一步,握紧了拳头,说道:“江公子,我原以为你是个讲道理通情理的人,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卑鄙,暗中下毒。我花无缺,算是看错你了!”
我莫名其妙道:“我什么时候下毒了?你拿出点证据来好不好?”
“证据就此!”院外又是一人大喊了一声,接着就见江别鹤端了一盒糕点立于花无缺身边,小心用布包了一块糖糕递至我面前,说道:“江师傅,你可认得这糕点?”
我撇了一眼那块小小的江南糖糕,笑道:“是我做的又怎样?你是不是想说,我怕你揭发我的丑事,所以在糕点里下毒想杀了你们,结果你们命大不喜欢吃这小甜食,于是全便宜了那个嘴馋的铁心兰?”
江别鹤没说话,花无缺却爆发了,一指我鼻子,喝道:“江枫!你与我的恩怨,无涉及他人,把解药交出来,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