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鼠传信,就表示会驯养老鼠,此等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实乃当世奇葩,说不定会有人知道什么消息。老鼠这玩意,一只两只不起眼,一群两群那可就是群害公敌了,只要老鼠多的地方,说不定就会有魏霖的踪迹。
我定下心,转身即往外走去,刚上台阶,便闻到一股十分呛人的气味,接着便听水声哗哗,沿台阶顺溜而下,不一会已到脚边。
我连忙后退,只见火光一闪,满地水渍顿成火龙,蜿蜒至何处,哪里便瞬间被火舌吞噬,融进满屋热腾腾得狂浪中。
房内书籍摆放甚多,皆是易燃之物,稍触一点火星,即是一发不可收拾。热浪卷着浓浓的烟尘迅速把视野全部遮掩,稍稍吸进一口,便会被呛得连声咳嗽,睁不开眼。
这招请君入瓮,难道又是江别鹤的杰作?我进屋之前已在旁边查探一圈,并无人埋伏。就算有人,深更半夜,又从何弄来这么多火油?是谁告诉他们我会来此查探?这消息为何又会传的这么快?
一个又一个问号在脑中此起彼伏,火光已将我逼至墙角,虽捂着口鼻,却仍被烟尘中的毒物呛得头脑发昏。
通往外界的唯一一条路已被火焰完全封死,该要如何自救,才能逃出升天?
我靠着墙左右观测,透过昏黄的烟雾,注意到书桌并未起火。低头看看仍在蔓延的火油,我一个纵跃跳至桌上,见一旁书柜中的书虽串烧得已成一面火墙,那书柜却完好无损。目测了一下书柜的具体长度,我一拂袖,以劲风将柜中书籍全部扫落于地,接着跃上柜顶,一脚踢翻了最外面的一层,正好倒在台阶口,压下偌大一片火焰。
跃回桌上,我敲敲桌面,确定了大理石结构异常坚硬,手在桌边一搬,接着一个翻身,成功将桌面从桌上卸了下来,稳稳立在了倒伏于地的书柜上。
台阶并不长,只有十多级,这一块桌板不知够不够用,却也别无选择。一挥手将沉重的石板甩上台阶,正好卡在路途正中,趁着火油还未将石板侵蚀,我飞身而上,在石板上一点,接着合身扑向台阶尽头。
隔着浓烟与火焰,我看不真切,火燎得眼睛生疼,无法睁开,只能凭借记忆去突破。握紧了拳,整合全部功力,以我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冲上去,一拳砸上了入口封闭的石门,在拳头锐痛的同时,一股热浪铺面而来,风声变换,竟真的冲了出来。
外面与地底比起好不到哪去,照样是遍地火油。落下地面仅仅一瞬,火舌已沿着衣袍攀爬了上来。
我再度纵跃而起,穿透屋顶落下院外,就地一滚,方才扑灭的身上的火。
抬头看着火焰冲天的花房,轰然蒸腾,已将半边天映红,身上各处疼的厉害,右手更是疼得直颤,鲜血直流。
刚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还没喘口气,草丛当中突然蹿出无数涌动的火球,伴随凄厉尖锐的动物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我抬脚躲过一只又一只浑身冒火的老鼠,对后面源源不绝得火鼠冲击已是应接不暇,索性跃上围墙,但见整个庭院都被火球侵扰,不出片刻,便连前院几间房屋也燃起了熊熊火焰。
这些老鼠,是人蓄意而为,魏霖已经找上门挑衅了吗?
思绪刚转至此处,忽闻背后杀气破风,我迅速转身,挥袖间拍出一掌,掌风浑厚而凌厉,直撞身后偷袭之人而去,所经之处,莫说那些零零碎碎冒火的老鼠,便连他向我发出的那些碧磷火光,也被扫至一旁。
这一掌石破惊天,无人可挡,不仅击中了那人,更将整个人都击飞撞进了墙下的火海。
墙头的另一边,一人喝道:“想要你儿子活命,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我心里一惊,杀意不自觉溢出,一个转身,眨眼之间跃至他藏身之处,手臂伸长,掐住他的脖子,将他从火光照耀不到的阴影处,拎至亮堂的明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