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郑家子胸中韬略,于巴蜀后辈中,如若松柏置于枯草,不可掩也。
国有梓才,可贺焉!
夫鸟同翼者而聚居,兽同足者而俱行。子瑾才优,伯松若领军职,或可让二人多接触些,看无裨益之处。
抑或者,不止于伯松一人。
思至此,丞相睁眸,轻叩案几,“召郑书佐来见。”
“诺。”
门扉外的值守小吏,朗声而应。
门下督,郑璞自身署屋内。
逼仄的空间,与长久的等候,让他有些心绪烦躁。
索性,挑起并檐而开的小窗,目睹来回忙碌及巡视甲士,权当解乏。
一月有余了,句扶依旧没有归来蜀地。应是离乡闾太久,丞相允他休沐时间颇长,以及携妻而来,不宜赶路匆匆吧?
阿母与小嫣儿,不知收到我书信无?
天已寒,风雪将至,赶路多艰,若是来成都,还是莫耽搁太久为好。
还有休然兄,北上汉中郡,竟不知如何了?
目睹着来往的甲士,还有那已竟生无数小骨朵的寒梅,郑璞思绪如泉涌,品味着独自静坐的惆怅。
昔日汲汲营营,一心只想多积功累勋,以求得展心胸抱负。
今身在局中,又有了几分疲惫。
却是不知日复一日、累月经年的丞相,以及乏守宫禁的天子,是如何熬过的?
...............
“郑书佐,丞相有召。”
署屋外的值守甲士,瓮声瓮气打断了郑璞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