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闻消息的氐王强端,亲自率兵疾驰而来,却是只能看着人去楼空的桥头戍围,兀自恚怒咒骂不已。
尤其是,迎接的他,乃一群被符章言辞攻心,而心思有异的大酋。
然而,算算时间,他已无法追得上符章了。
分兵马让心腹部将接任桥头戍围主官后,他便令人将此事急报于雍州刺史郭淮。以唇齿相依的利弊,声称他分兵驻守桥头戍围,难以应对来自西北白马羌、参狼羌的寇边,求郭淮遣一些兵马入甸氏道驻守。
郭淮得报,既是感慨符章的反复无常,又是恼氐王强端的驭下无能。
数万人的部落,于眼皮底下迁徙而走,竟半点风声都未闻!
愚钝如此,竟可掌郡邪?
然,恼怒归恼怒,为了陇右的屏障,他还是遣了五百士卒前去阴平郡戍守。
仅遣兵五百,看似很吝啬。
实际上,却是现今的郭淮,亦颇为捉襟见肘。
雍州的主要兵力,主要驻守在关中长安。
凉州的驻军,主要在河西四郡之一的武威郡,抵御河套鲜卑的寇边掳掠。
而岁初,西平郡的麹英起兵,虽被将军郝昭夷平,然亦引发了陇右各部羌胡,及被迁徙入天水的氐人部落等动荡不安。
有个别心怀不轨者,暗遣族人佯装流寇,四处打家劫舍。
亦心有不臣者,如河首枹罕一带的羌人,私下串联密谋,似是欲效仿一二。
如此人心浮动的时节,他麾下兵马,皆在各郡县守备威慑,焉有多余兵力支援强端?
不过,对抗化外羌胡,五百士卒亦够了。
郭淮心中暗忖。
亦然执笔上表雒阳,以氐王符章投汉为由,声称巴蜀已然开始在西北有所动静,请求曹叡颁诏令,再度将武都郡一些首鼠两端的氐人部落,强制迁走。
免得被巴蜀诱降,而此消彼长。
至于巴蜀是否,有可能会出兵西北,他没有妄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