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为刀俎人为鱼肉的感觉,令人心情倍加舒畅啊!
看完最后一片布帛,郑璞喜笑盈腮,将之搁在案几上。
待抬头而视,竟发现不知何时署屋内的议事已罢,今仅剩下了丞相一人在正席闭目养神。
“咳!咳!”
接着轻咳几声,让丞相睁开双眸,郑璞便拱手而道,“丞相,璞已悉数看罢。”
“嗯。”
轻轻颔首,丞相笑颜潺潺,轻声道,“子瑾且先说说,讨河首之事如何了?彼那烧当羌王可有别求否?”
“回丞相,无有。”
恭敬领命,郑璞笑容犹如初夏盛放的花儿般灿烂,将晤烧当羌王之事细细转述了一番。
丞相耷拉着眼帘,捋胡而听。
待郑璞叙完,还兀自思吟了少时,方颔首而笑,“子瑾署事缜密,我可无忧矣。嗯,有游仲允及张伯岐在狄道策应兵出之事,子瑾此些时日便留在冀县吧。”
咦?
为何将我剔出河首战事?
闻言,郑璞有些讶然,待对上丞相意味深长的双眸,方了然于胸。
先前丞相让他去调度之事,乃是因其中尚有针对烧当及参狼种羌的、不可宣于口的后谋。如今战略调度已然谈妥,剩下仅是领军攻伐的兵争,自然应该将他调开。
毕竟,马岱年齿颇长,且是效力大汉十数年的老臣了。
让郑璞节制一时不无不可,然长久制之,终究是不妥的。
无论是对马岱个人的情绪抑或者其麾下西凉铁骑的士气,还是对其他军中宿将的影响。
是故,郑璞连忙应声,“诺,璞领命。”
顿了顿,又喜逐颜开的加了句,“多谢丞相恤之,璞已许久未得休沐了。”
亦让丞相闻言,不由微摇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