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夜诸葛乔特地嘱咐过他,声称数日前关兴寻丞相请缨,充当此番洽谈贩马的副职。自然,源于昔日的襄樊之战,诸葛恪也能猜到关兴绝对是不愿意将战马卖于吴国的人之一。
如果放纵孙晞继续争辩,恐双方会不欢而散,进而让战马交易之事胎死腹中。
本就有求于人嘛,不应做意气之争。
再者,以关兴的身份,郑璞亦是让其站立于侧,孙晞候在旁又有何奇怪?
将方才的不渝之色尽数化去,诸葛恪笑颜潺潺,出言道,“尝闻贵国上下皆尚清简,以荣乐为耻。今得见郑君之宴,可谓传言不虚也。”
言罢,便步来入座,以实际行动缓和双方争端。
“呵,葛君乃妙人也。”
盛赞一声,郑璞也入坐,举起酒囊给二人皆斟满盏,笑语解释道,“非我有意苛于贵国,委实是牧马之地非待客之处。但若是在官署之处设宴,又无法让葛君亲眼目睹战马之姿,便只好出此下策。有所不周,但望葛君莫怪。”
话落,便举盏而邀,“葛君,盛饮!”
如此解释,让诸葛恪心意大为宽解,亦然喜笑盈腮而共邀,“饮!”
就是酒水一入口,便蹙眉呲牙。
马奶所酿的酒,太酸了!
至少,第一次饮的诸葛恪无法适应。
此子乃故作戏耍,让我现丑态邪!
心中泛起一缕羞恼,饮了半口便将酒盏搁置于案的诸葛恪,凝眸目视着郑璞。
却是见他面无异色的一饮而尽,放下酒盏之际,似是意犹未尽,还再度取酒囊而斟。
呃.........
莫非是我多心了?
见状,诸葛恪心有所惑。
而郑璞斟酒之时,见诸葛恪的酒盏尚满,不由面露诧异而问,“葛君竟不善饮邪?”
当今世风,以善饮为豪烈之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