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诸葛恪睁大了双眸,失声而道,“五千斛?!”
亦不能怪他惊诧。
如今每亩年产粮,均值不过三斛,而一匹战马便换掉了近两千亩的净出!
然而,他亦不能责怪郑璞作价太高。
战马本就贵重。
如灵帝时置騄骥厩丞,从郡国调马所耗,每匹便价两百万钱。
虽说其中有官僚与豪右勾连取利的缘由,但战马的作价在风调雨顺、谷价低贱的年景,也不曾低于百万钱。
只是天下纷扰数十年后的今昔,民寡粮亦贵,各国所积攒的粮秣皆不多。
如此作价,让想购置五百匹战马的东吴如何能接受?
“然也,乃每匹五千斛。”
郑璞颔首,音容淡淡,“今我大汉亦然战马短缺,朝中诸多重臣皆有言称,不可作卖之。丞相念及两国共盟之谊,方让众议消弭。但若换归来的粮秣少了,恐朝中众臣及军中将士滋生怨言矣。”
诸葛恪默然。
因郑璞之言并非搪塞,乃字字实言,让人无有指摘之处。
毕竟,大汉夺回陇右不过一岁有余,战马自然是短缺的。
如今大汉愿意作卖给东吴,已然是很难得了。
只是如此价格,他也无法给孙权回禀。
略作思绪,他便出声说道,“正如郑君所言,贵国战马亦然短缺,作价低了亦然不妥。不过,我吴国与大汉乃有共讨逆魏之盟,今贵国若将战马作价低廉些,他日我吴国必然与贵国共同出兵,助.......”
“哐锵!”
利刃出鞘之声,打断了诸葛恪的话语。
只见关兴竟已经将配刃拔出,须发怒张的盯着孙吴众人,怒吼如雷,“共讨逆魏,东吴当如何出兵助我大汉邪!?”
当即,场面一度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