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不舍昼夜奔流的大河水声,掩盖了三十个汉军精锐踏上东岸的动静。
船只停放所在处,仅有四五个魏士卒在打着盹。
二更天了,无需担忧危险的他们,已然经不起倾听周公谈古论今的诱惑。
为了减少走水的几率,警戒的火堆仅稀稀落落的燃了五个。
其中,因没有人持续添加柴薪,三个火堆仅剩下了一堆炭火,暗淡的亮光,撕不开黑夜的深沉,也照不亮悄然潜行而来的身影。
一名守夜魏军,揉了揉眼睛,昂头打了个大大呵欠。
但张着的嘴巴还没有闭上,就被一直大手猛然从后方伸来捂住,让他骤然睁大了眼睛,面露惊恐的挣扎。
“呜~~呜呜~~~”
他想发出声音示警,想抽出腰侧的环首刀,往后捅向偷袭的人。
但比他动作更快的是,一支匕首划过了他的咽喉。
喷涌而出的鲜血,带走了他的力气,抽搐了他的身体,让他斜斜的倒在了松软的河畔泥沙上。
“嗬~~嗬嗬~~~~”
最终,被鲜血堵住咽喉的他,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符,然后陷入了永夜的怀抱。
蒋舒甩了甩被鲜血溅满的手臂,冲着其他一击得手的士卒点了点头,猫着腰冲入低矮且孤独立在河畔的小军帐内。
很快,伴着几声沉闷的声响,军帐帘布被溅上了好几道血花。
妖艳且凄美。
“哗啦~~哗啦~~~”
大河流淌的水声,不知疲倦的持续着,还隐隐夹带了几十船只入水的声音。
小半个时辰后,这些船只又反了回来。
因为冬季渡口河面会结冰、来自河套或大漠的游牧部落能踏冰而来的干系,鹯阴塞并不是单单面对东向防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