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襄樊之战、夷陵之战后的益州,早就疲敝。
先前所用的粮秣,大多都是闭关息民,让士卒们在蜀地屯田所积累的。
现在兵马都聚拢在陇右各地及汉中郡守备,军屯早就难以为续;而那些招募贫民佃之的屯田所产,官府也没有取太多。
说到底,大汉终究不是逆魏,做不出屯田所得十取六或八的事情来。
唉,但愿不会走到那一步。
不然,我大汉近十年的征伐所得,尽毁于一旦了。
心中再度贪了口气。
丞相将双手摊开靠着火堆,试图从大汉所崇尚的火德中汲取暖意。
他没有想过,东吴此番会不会再有一次类似于“石亭之战”,让曹真不得已退兵的大捷。
那种可能性,委实是太渺茫了。
毕竟逆魏吃了一次亏,已然转为守式,不可能再次钻进孙权预想的战场里。
而东吴上岸攻城与鏖战的能力嘛........
不提也罢。
彼能牵制逆魏雒阳的戍守大军不前来陇右,便是令大汉额手称庆的好盟国了。
再者,丞相也没有将成事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丞相,给,温好的。”
正眯眼感慨着,被一记声音打断了思绪。
侧头一看,却是甲胄俱全的傅佥,正笑着递过来一个马奶酒囊。
他如今是牙门将了。丞相先前收他为相府记室参军,后来又想着他乃将门之后,便让其兼领着一校兵马宿卫中军。
丞相颔首莞尔,接过酒囊时亦发问道,“今夜非你当值,为何还不歇下?”
“夜尚早,佥未困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