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谋需要在大军进入鹯阴城塞之前执行,不然就会露出破绽,被逆魏河西诸将识破。
“将军,河西局势大致如此。且数日前丞相已然回书,声称可允了鲜卑拓跋部求所请军市。是故,我以为,可借拓跋部........”
一番口干舌燥解说完局势的郑璞,正欲将所谋悉数道来,却不想被魏延抬手所止。
“子瑾先莫明言。”
他将手放在了花白的胡须上,神情与语气皆隐隐有些见猎心喜,“且容我思之,看是否与子瑾所谋同。”
就连随行在后的费祎,都蹙眉耷眼,若有所思。
对此,郑璞自是如他所愿。
随手捞起马鞍侧的马奶酒囊,猛灌了好几口。
酸爽的口感顺喉入腹腔,不由令人神情一震,浑身暑热顿消。
阖目长舒了一口气,他便又微微勒马缰绳,落后了魏延半个马身与姜维并肩,含笑将酒囊递过去。
姜维倒也不嫌弃。
接过来就是一顿牛饮,归还时顺势侧头耳语道,“子瑾,若是魏将军允了此谋,你便请言让马将军配合调度吧。我部骑卒已奔波多日,师老兵疲矣。”
护羌营的骑卒皆是从湟水河谷的羌人部落招募,竟会师老兵疲?
郑璞闻言,略显诧异的扬眉。
待对上姜维的双眸,便瞬息间了然。
姜维的托辞兵疲,不过是让功劳于马岱罢了。
先前打探军情之责,无论官职履历还是将士精锐程度,督领西凉铁骑的马岱所才是首选。
但为了圆他想收将士遗骨归葬之愿,马岱才让贤与他。
若是如今再不识趣的“能者多劳”,性情克己的马岱或不会多想。
但麾下的骑卒,恐会因为不得功劳而心生怨言。
毕竟,军中男儿乃血勇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