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空出单手抓死马缰绳的他,右手的环首刀奋力拨开刺来的第一支长矛,且还借着卸力的机会直接仰卧在马背上,避开了第二支矛尖。
垂着在马腹下的握刀之手,轻挽了一刀花反握着刀柄,在与第三骑魏卒错身而过时,先收肘再以臂发力,猛然往敌战马腹部刺去、瞬间抽回。
让那魏骑战马奔出了七八个马身后,方哀鸣着倒地。
至此,徐盖别遣来围杀姜维的亲卫部曲,已然尽错马而过矣!
亦是说,姜维已然突入魏骑阵的后方,眼眸中已经隐约透过稀稀落落的魏骑缝隙中,看见后方的空旷荒漠了。
杀透敌阵、血染征袍,身先士卒的他做到了。
故而,他随手抹了把鲜血溅满的脸,高扬着环首刀,用尽腔腹中戾气,大声咆哮,“呜~~呵!”
他身后的应声,寥寥无几。
却胜在陆陆续续。
随着愈来愈多的羌骑,紧跟其后杀透了敌阵,应声便开始震撼山河。
“呜~~呵!”
“呜~~~~呵!”
昂扬的呼哨声,宣誓着此些羌骑犹可再战!
督将的勇武令他们血脉偾张、信心十足,令他们相信下一次冲锋依旧可以杀透敌阵,下下次亦然。
然而,姜维却下令脱战了。
待徐盖带着魏骑迂回返身再战时,竟是发现汉军的羌骑并没有迂回,而是长驱离去,已然化作了地平线上的小黑点。
羌胡族众不堪再战邪?
抑或者是彼叛将姜维见伤亡相差无几,便不敢再相互损耗邪?
待驱赶赶到方才两军冲锋鏖战处的满目疮痍,徐盖心中很快便认定了是第二种可能。
方才,双方皆是战死约莫三四百骑,但魏军消耗得起而汉军不能。姜维若是将汉军骑卒尽拼损在此,武威郡便是沦为魏骑与南匈奴左部刘豹游骑的乐土了。
且魏国骑兵成建制已久,论持久作战,汉羌骑是无法比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