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以来,丞相带在身侧教导的人,除了关兴便唯有傅佥了。
虽然事情的起因,乃是傅佥为师雪恨设计谋刘琰、被丞相担忧其心性如郑璞般刚戾才带在身边。但这其中最大的缘由,亦是因傅佥得郑璞倾囊相授,才学被丞相器异之故。
现今的张遵,在郑璞别样的教导下,不仅性情开朗了许多、频频作笑颜,且略知天文晓地理,熟谙农桑与行伍之事。
就连经书与兵书之上的隐晦幽滞处,都常常能举一反三了。
假以时日,才学将略必能为大汉裨益。
张苞觉得这样挺好的。
父辈对子侄的期待,不就是健康成长与将来能有所作为嘛。
“子瑾此言甚善!甚善!”
带着这样的想法,他频频颔首应和。
且还岔开了话题,道出了来与郑璞同乐除夕的另一目的,“嗯......听闻子瑾近日居家无所事事,故而心有郁郁。不若,过几日与我同往西海拜会烧当羌王如何?”
此话甫一落下,他便再度迎来了郑璞一记白眼。
反驳曰:
“闲来无事,雅趣自生。可横笛抚琴,可吟诗作画,可观月赏花,可论经对弈,可独对山水,可煮茶听雨,亦可潜心读《易》,亦可置酒助兴,亦可弄儿教女.......文容兄言我近来居家郁郁,不知从何听来?”
且不等张苞作答,又一针见血道破了张苞的小心思。
“我知文容兄有从烧当种羌中招募骑卒之意,但与羌往芒中不熟稔,自思难以成事,故而便想让我同去帮衬一二。此乃与国裨益之事也,我断无推诿之说,兄何不明言邪!”
张苞无言以对。
少时,举盏邀饮以示歉意,长声叹息,“唉,乃我心切,故有汲汲之态了。”
嗯?
郑璞微微扬眉,眸含疑惑。
“呵,乃意气之争罢了。”
张苞自嘲的笑了声,细细将事情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