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复汉室的重任,终有一日要落在后继者的肩膀上。
现今且让后继者放手施为,即使是出错了,至少丞相还有“明正轨”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丞相这番为身后之事绸缪操劳的苦心,令天子刘禅倍为感激,亦有了想将更多殊荣加与丞相的心思。此时恰好归来成都的郑璞,素被天子亲善,且乃天子唯可视作友朋之人,被召来私下询问一二亦不足为奇了。
却说,在傅佥等人的引路下,郑璞抵达了羽林营地。
见一身燕服的天子在候,便小趋步向前行礼而拜,“臣,丞相司直璞,拜见陛下。”
“子瑾何故多礼邪!”
天子上前扶起,把其臂而作戏谑言,“宫禁与班朝之外,当称我为刘君,子瑾智略超群,却是记性不佳!”
许久未见的天子,音容未有改变,就是肤色黝黑了不少。
或许是刚忙碌完春耕之故罢。
起身的郑璞,闻言乃作笑颜,刚想回言,却被天子一声感慨给打断了,“子瑾年岁与我相仿,不想华发竟早生矣!”
是的,如今的郑璞双鬓已然尽霜染,眼角皱纹密布。
明明是才刚迈入而立之年不久,但容貌看起来却已然如四旬了。
未老,而先衰。
“劳刘君挂念。”
微微顿了下,郑璞冁然而笑,“我少时便体弱,故而老态早生。不过,刘君莫过多在意,他日朝廷起兵伐关中,我仍能督兵为国讨逆!”
“壮哉!”
顿时,天子刘禅拊掌而赞,“子瑾豪气不减当年!不负我大汉干城之名也!”
大汉干城?
我何时有此谓了?
闻言,郑璞不由讶然,眸露疑惑,“刘君之言,我弗能解也,还请明言赐下。”
“哈,子瑾竟未知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