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早年魏国在凉州多次平叛、多次对羌胡部落造杀戮所赐,他们觉得投降才是死路一条,跟着张苞或能搏得一线生机。
况且,他们被羌王芒中遣入大汉时,家小皆被官府起宅屋、分田亩与划牧场安置,即使战死了亦无需忧虑孤儿寡母饿死冻毙。
如此,自是无人心生他念。
“鸣镝!传信!”
少时,驰马在前张苞,猛然侧头给身侧亲卫下命。
他已经隐隐约约看见了前方被南匈奴骑兵半围合的西凉铁骑,亦知道决定可否全身归去的时刻到了——若能冲破围西凉铁骑的南匈奴骑兵,他便可以长驱至大河浮桥边,在汉军步卒的接应下渡过大河;但若是不能杀出一条血路,那就唯有以死报国了。
“持矛!”
“持矛!!”
当凄厉的鸣镝响彻苍穹后,他高举着马槊呼唤烧当族众换矛,再度决死冲锋而去。
“呜~呵!”
“呜~~呵!”
烧当族众的冲锋呼哨如期而至。
他们亦知道浮桥就在前方,死生在此番冲阵而决,是故呼哨声中依旧饱含无畏与果烈。就是仅剩不足千人的行伍,让声势明显弱了许多。
前方的南匈奴骑也早就看到他们了,亦早就做好了围杀的准备。
在他们眼里,阵列森严的西凉铁骑太过于精锐,不宜白刃厮杀;但已然被打残且被一路衔尾追杀的烧当族众,在他们眼中就犹如那伤痕累累的猎物,恰是给予致命一击的时刻。
且他们暂时不需要担忧,后方的西凉铁骑会伺机杀来。
不知何缘由,西凉铁骑在听到鸣镝传信后,竟驱马返归浮桥那边去了。
有了距离的缓冲,号称马背民族的他们自是无需忌惮。
然而,他们再次挑选错了时机。
成军没多久的烧当族众,确实不如西凉铁骑精锐多矣,但兵法有云“归师勿遏”!
在心怀死志的归师面前,本就抱着保存实力的他们又怎能围杀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