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说,心忧门楣游的她迸发了求生的潜能。
但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就此卧榻而去。
“驾!”
双腿轻轻一夹,郑璞策马往冀县丞相别署而去。
丞相数日前便来冀县了。
但以身体不适为由,令所有人各司其职即可,勿要前来求见。
不过,看着日渐憔悴的妻子,郑璞终究还是忍不住去求见。
因为他在出门前,还在榻前轻拥着张妍,在她耳边轻声许下了诺言,“文黛,好生惜身,待一岁后,见我为文容兄复仇!”
闻言,双目红肿的张妍,硬生生的止住了涕泪。
且还强撑着直身,为郑璞捋平那略显凌乱的早就霜白的鬓角,重重颔首,“嗯,夫君,我等着!”
辰时,至冀县。
郑璞步入别署,待整理了仪容后,便来丞相署物寻值守小吏道,“劳烦通报,我欲请见丞相。”
亦让那值守小吏面露难色。
丞相早就有言在先,他自是不敢打扰的。
但郑璞乃是丞相司直,丞相不在陇右时的主司事者,他亦不敢回绝。
“且去通报一声吧。”
郑璞亦知自己乃是在强人所难,故而轻声宽慰了声,“就说我有要事求见,丞相见或不见,皆不会归咎于你。”
那值守小吏这才如蒙大赦,行了一礼后转身而去。
而郑璞则是避到檐侧,阖目静静的立着。
因为他知道丞相不会见他,但更知道自己必须要见。
署屋内,数个炭火正旺的火盆温暖了室内,却暖不了丞相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