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在得悉郑璞赶来河西赴任后,他便多将督促屯田之事交给手下,亲自赶来屈吴山扼守防线,且还遣了许多斥候在外。
亦得悉了两个军情。
其一,乃是逆蜀以数百西凉铁骑护卫,各引百余重步卒与甲骑于水泉沙河入乌水河谷的河岸、鸣沙山外围演武。
对,演武。
斥候就是这么说的。
但邓艾听罢,便知道汉军这是在实地考察,看这两个地方的河畔沙土,是否能承受披重甲的兵马冲锋陷阵。
盛名之下无虚士,彼疤璞可当此谓也!
对此,邓艾心中感慨了一句,亦隐隐有所悟:蜀军来犯,恐不会等到秋收后了......
另一军情,则是蜀军派遣了数百步卒入驻了已然废弃的媪围县,伐木取石,似是要依着山坳修一座军营。
这点邓艾就无法理解了。
以数百士卒前来修筑军营,就算耗费数月时间也会修成多大规模,率先修筑了亦对后续的战事无有裨益之处。
但若是说他们乃是在筑戍围或前哨,亦无法说通。
魏军又没有再次驱兵入寇河西或困围鹯阴城塞的实力,且数百里渺无人烟的茫茫大漠就是最好的防线,蜀军又何必如此劳师动众呢?
百思弗解的邓艾,下令斥候时刻刺探后,独自枯坐在案口中喃喃。
“彼疤璞此举,将欲何为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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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约,我欲以你破贺兰山、诛邓艾!”
河西走廊,武威郡,凉州刺史府内,郑璞满脸肃穆对着姜维与费祎说道。
他今日刚刚赶到了姑臧县。
仍职为凉州刺史的费祎与被贬为荡寇将军的姜维,将他迎接入刺史府后,他连清水都没喝一口便屏退左右、掷地有声。
对此,费姜二人反应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