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天地之间一道惊雷劈在头上,他整个人都石化了。
听到李宪的称呼,那年纪看着不过十八九的姑娘整张脸就都揪了起来。
她的怀里抱着一堆带着雪渣子的枯树枝子,就用腿那么一镗,来了个金鸡独立,然后腾出了一只手向前一指。
“你那啥,你往前走大约二里地。然后往北走,再走约莫一里多地。”
看了看她手指方向一片大树林子,陈瓦匠一皱眉头,“闺女,那边有砖窑?”
“没有,那边有个乱葬岗,你给这不会说话的犊子挖个坑,让他嘎巴一声死里边儿得了。”那姑娘这才狠狠的瞪了瞪李宪,气的胸口起伏:“嗨呀我滴妈,不大点儿个小岁数,话都不会说。还大姨?你见过这么年轻的大姨吗?好好的嗑让你唠稀碎。真有意思……嗨呀我滴妈,大姨……咋寻思说了呢?”
姑娘连剜带瞪了跟李宪运了半天的气,最后才气呼呼的将怀里枯枝抱好,一甩两条粗又长的大辫子,一步一窜的走了。
看着那粗壮的背影,李宪摸了把脸上的吐沫星子。
没毛病!
这语气,这神态......
真是我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