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什么目的才一定要在折令仙主眼前扯谎不成?
越这么想,嘉荣越觉得猜中了,全然忘了自己从前压根也猜不透祖神大人那多变的心思,只一味的相信着眼下的判断,便是一句都未敢多言,生怕坏了他筹谋的大事。
倒是此时在场的小仙民们都是一口大气不敢喘,明明恨不得抬眼看着近前的热闹,实际上却是将那头压的更低了。
然将暮却松了口气,他胆子小也大,此时倒是敢直视祖神了,且看模样也未动怒,便不得不感叹他和祖母的好运气。
不过他看嘉荣那傻狐狸怎么没什么反应,脸上生动了半晌,最后却规矩的低了额头,实在是反常。
毕竟如今祖神亲口承认的亲事,可是彻彻底底澄清了当年那被拒婚到六合皆知的流言不是,就算不轻提衣摆扑进祖神怀里,也该至少情深的瞧祖神一眼,不然怎的都觉得祖神这句话太不值钱了。
然这是将暮的看法罢了,在溟涬眼中的嘉荣,大约是带着雾境的,怎么瞧着都幻化美好。
他只觉得小狐狸比方才进门前不知乖巧了多少,宛若新嫁娘似的模样。
随即又记起凡间那人,似乎惯常能见到小狐狸如此,是不是说,她也对自己又生了当初对赵善同样的心思。
这样看来,不论是谁,不论发生什么,他们似乎真的应了那天命石。
这种认知叫本是心若磐石的溟涬开了窍,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探索着,或者说偷窥着别人的记忆。
然这放在嘉荣身上却有些如坐针毡了,那双手抱过自己很多次,却从未有像今次这样难捱过,大约是罩上了未婚妻子这层身份,她突然觉得往日冷冰冰的人,这手心的温度却炽热了些,都快烫到她的心里了。
且那力道似乎过了分,算是直接将人掰了过去,嘉荣只得头埋进了眼前人的胸膛,嗅着自己喷在出去的呼吸,她觉得便是被抱在怀里的人换做姜厉,也没有不面红耳臊的,所以绝对不是自己的问题。
倒是折令,看向溟涬的眼神又多了些意味深长。
她大约是对这人的记忆太过久远,但左不过是他背对着苍生执剑的画面最印象深刻。
滔天云集无畏无惧,生生死死不过是他一念之间。
那头银灰色的发每每遥望过去就像要融进天地之间一般,如果不是那花里胡哨的凤凰总是晃在眼前,她想着定是有不知多少人要痴迷一般追随而去。
回头看看真的没有么?
记得大荒时似乎也有飞蛾似的扑上去过,只可惜多是死在了那激耀的电光之下。
他就像诱人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