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尘拂过,吹起舒暮云半身衣袂,南宫辰咬牙,沉道:“开城门!”声音间,似乎夹带了千思万绪。
一声令下,旁边的士兵立即重复的喝了一句:“开城门!”
不过片刻,厚重的城门“嘭”的一声落了下来,舒暮云这才垂眸:“走吧。”
至此,马车才徐徐驶进。
刚进城,舒暮云便远远的看着南宫辰沉着眸眼,一脸冷然的等着她。
四个多月未见,南宫辰消瘦了些许,不过在城中才站了那么一会儿,他的发间就已经蒙上了一尘黄尘,脸上的白玉面具无痕,薄唇紧抿,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舒暮云下了马车,跟他不过一步之
遥,他身上的气息清晰的钻进她的鼻子,让她的心刹间就悸动了起来。
她垂着眸,像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看着他腰间挂的祥云龙玉佩,许久,想说句对不起,就这样跑来这种地方找他,实在是太任性了,但话说出口却是:“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害怕南宫辰染上瘟疫,两人会就此阴阳相隔!
话落倾刻,她突然猛地被南宫辰拥入怀,她能感觉到南宫辰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咬着牙关,拧眉隐忍道:“你可知这有多危险!”
舒暮云的眼眶登时红了,感受着他心脏那强有力的跳动,紧紧的环上他的腰:“对不起。”
“你可知城中已经暴发瘟疫,你我迟早不能避免,你可知若不能及时处理,南宫御天将会放火烧城,你可知……”本王有多担心你!
南宫辰隐忍着激动的心情,将舒暮云越拥越紧,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骨子里。
阔别四月,他却仿佛熬了几个春秋!
“我知道。”舒暮云闭着眼睛,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贪恋着他的拥抱,即便如此,她还是想来,想跟他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南宫辰的怀抱紧了又紧,你让本王说你什么好!
从瘟疫暴发到现在,历时两个多月,和丰城已经病死无数,百姓苦不堪言,和丰城内处处透着死寂,街边老少妇儒的眼中,早已看不到生气,或坐在墙脚,或依偎在一起,眼神空洞,瘦骨嶙峋,像是在等待死亡的降临一般。
唯一让舒暮云感到欣慰的,或许是那一声声刺痛了她心脏的婴儿啼哭。
这些人受尽了霍宏瞻的抢夺虐杀之苦,本就凄苦,好不容易盼来南宫辰将他们解救水火之中,又被一场瘟疫压垮了他们最后的一根求生稻草。
在轮翻折磨之下,这些百姓就像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一般,宁愿选择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