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李鱼只说一个承诺,如今唐菲儿直接翻了三倍,还真是会做生意。
“若是仙子交代的事,李鱼无法完成,又该如何?”
唐菲儿脸色一寒,讥笑道:“君子守死善道,你若力所不及或心有不愿,便以项上头颅履约吧。”
李鱼眉峰一敛,不假思索道:“一言为定。”
唐菲儿取出一个翠绿色小瓷瓶,立在白玉般的掌心中,哂笑道:“狻猊畜生,你不好好考虑一番?万一我鱼目混珠,给你的只是寻常药物,你岂非白白丢掉一条性命?”
“唐阁之主,岂会如此下作?”李鱼神色不变,起身接过翠绿瓷瓶:“更何况,李鱼的三个承诺与一个承诺,孰重孰轻,仙子又岂会看不明白?”
“哼,你倒是自负的很啊。单以胆色而论,还真是个不俗的畜生。”
救人要紧,李鱼不理唐菲儿的揶揄,打开了瓷瓶,去喂赵月儿服药时,却见她牙关紧闭,嘴唇冰冷,拉扯推敲多次,也难以灌入千年一滴露。
“傻子,你不会用嘴喂她吗?”
唐菲儿一语调笑,李鱼恍如梦醒,连忙举起瓷杯,便要倒入自家口中。
唐菲儿急急叫道:“住手!傻子,你敢直接触碰千年一滴露,不要命了吗?”
李鱼恍如未闻,已用嘴唇含住千年一滴露,霎时奇毒攻心,遍体生寒,却是强忍剧痛,贴住赵月儿嘴唇,以舌叩关,大口吹气,强行将千年一滴露送入赵月儿肚中。
夕阳如血,李鱼的白发也染上灿烂的红。
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紧贴着赵月儿丑陋不堪的脸庞,四唇相接,正是一副惊心动魄的妖艳图画。
唐菲儿心旌摇荡,竟尔胡思乱想起来:“这样丑的脸,他想也不想便亲了下去,换作是我的话,恶心也恶心死了。”
不一时,李鱼将赵月儿放开,整张脸已变成紫色,嘴唇上淌出了紫血,身躯也不由自主发颤。
唐菲儿哼了一声:“这是千年一滴露的解药,便宜你了。”运转巧劲,将一颗黑色药丸弹向李鱼。
李鱼一把抓住药丸,即刻纳入口中,顿觉心神一宁,报以冷笑道:“仙子狮子大开口,李鱼便是占点便宜,也是理所当然。”
唐菲儿不由默然,暗忖道:“这畜生倒是乖觉,对那丑丫头也真是可以。他明知我身怀解药,明明可以先服下解药,却迫不及待,为争一瞬而不惜遭受奇毒折磨。”
赵月儿服下千年一滴露,冰冷身躯仍是一动不动,不见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一刻钟的煎熬等待,对李鱼来说是无比漫长的时刻,对唐菲儿而言,同样无比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