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功不等于品行。杨团长自然会懂这个道理。
可我还需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这是对我和张诚的研究成果负责,也是对整个人类反抗事业负责。
但实话实说,我没能想到会见到一个兵娃子。也没能想到认识郎华的第一面,就是在那塔山后勤医院的病床上。
那时他受了两处贯穿伤,一只胳膊也骨折了,耷拉在身侧。
那是他在接受任命后,第一次为那塔山基地与南齐市215团驻地之间联通讯息。据说郎华战斗途中接到了新指令,扛了一记轻伤下了火线,路上却遇到截杀,这才受伤颇重。
后勤医院里没几个人,能拿得出手的外科医生更是不多。
能力者的皮肉伤算不得什么,进化能力加持下,等阶越高恢复越快。
只有受伤后的疼痛是实打实的,做不得半分假。
简单缝合仍然必要,不过还用不到我来出面。
可我那天还是到了场,一边站在角落,一边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郎华少尉比我想象中要稚嫩得多。
尽管他看起来眉目间冷峻、沉稳,听说身体素质和精神抗压能力远超常人;尽管我能看出,他大概经历过了许多事、许多磨砺。
但不能否认,他还只是一个年轻人。
原谅我的想法过于老气,其实郎华也只是比我小两岁罢了。
我想我知道杨团长和军区为什么会选择他了。如果是我,我想我也会选择信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将需要做的事交付给他。
是年轻人很好,因为年轻人敢于拼命,敢于坚持正确的事,敢于为了一纸承诺赴汤蹈火。
况且他还是一个军人。
活着完成任务的人,或者倒在完成任务路上的死人。
如此而已,往往最终只会有这两种结果。
第三节独白
灾变后又是四年,今年我22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