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霍要结婚了,过些天登门提亲,你知道这事儿吗?”
汪润法手里的文件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显然,不知情。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看来,那孩子是铁了心的不肯原谅你啊。”
汪润法难得多了几分心酸:“妈,是我做错了事情,恨我是应该的。”
“我会代表长辈亲自登门提亲,你,随意吧。”
老太太其实希望他们能重修旧好,但转念一想,长达二十多年的生疏,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起来的。
汪润法挂了电话,越想越不是滋味。
年过五旬,他第一次有一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冲动。
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儿子要结婚了,而他作为父亲,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甚至不是儿子亲口说的。
秦婉蓉推开门,端着温牛奶,看他脸色不对,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
“怎么了?”
汪润法拉着她的手,老泪纵横:“婉蓉,阿霍要结婚了,我都不知道啊——”
一张嘴,就彻底忍不住了。
秦婉蓉没想到这么快,前些日子听说才确立关系,现在就要结婚了?
“这——”
秦婉蓉张了张嘴,试图安慰。
却说不出半个字。
汪润法捂着脸,“是我对不起他,他恨我,是应该的,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啊。”
整整二十年,他怎么就没找到霍池?
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光是文字,他看着都疼,更何况霍池是一步步走过来的。
秦婉蓉知道他的心思,坐在他身边,安抚:“这件事,咱们做的有问题,咱们就要好好道歉。那孩子能走到这一步,说明是有本事的,来日方长,咱们还有几十年可以慢慢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