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远处的声音,多远多远。
思念忽而从心脏榨出了血液,却一直流不出,她痛哭,抓住了顾飞白的白色毛衣。
她说:“能不能把电话给我,然后,飞白,我不敢伤心了,行吗?”
他吸入了冷风,剧烈地咳了起来,满身的冰冷。他说:“为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看着他流泪,那目光是无力,直至绝望。
他眯眼看着远处驶来的救护车,没了表情。他说:“你终于,成了我的眼中钉。”
多深,多痛。
轻轻地把手机放在她的手心,是凉是暖,是春暖花开,是寒风千里。
只剩下十一位数字在她脑中盘旋,像个空白的世界,却扭曲了空间、时间。
是不是拨打了,就触到时光的逆鳞,回转,重新开始?
然后,独角上演,一场黑色喜剧。
多可笑。
时光只是一层纸,浸湿模糊了的字迹,揉烂了,塞进心中的防空洞。
抬眼,看着顾飞白,她轻轻松了手,什么,坠落在地上。
她说:“算了。”
算了。
蜷缩在地上,婴儿的姿势。
终于,失去了意识。
b市。
圣诞节。
窗外好雪到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