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倦看着阿衡的颈,是一根红绳子,坠子藏在衣服中看不清,低声问她:“那个……紫梅印,怎么不戴,不喜欢吗?”
阿衡愣:“你怎么知道?”
陈倦:“我现场竞的我怎么还不知道了?”
阿衡:“啊?思莞托你参加的慈善晚会吗?”
陈倦也啊,呃,嗯,是思莞。
她说:“那个,三百万,太贵重了。戴出来,招抢劫的纯粹。”
陈倦讪讪:“也是,反正就是个生日礼物。”
大院儿里住的都是老一辈,孩子大了,大多搬了出去,到了八点就开始冷清,除了路灯少有人烟。
阿衡经过一个房子,说:“你们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一棵榕树沙沙作响,石头的棋盘上青苔又厚了许多。
达夷说:“再往前走走吧,还没到你家呢,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
她说:“拜托。”
陈倦沉默了,拉着达夷就往回走。
阿衡走近那座白楼,抬起眼,一切都死气沉沉的。月光下,除了影,就是厚厚的遮盖的窗帘。
她拉开白色的栅栏,弯腰,伸手,花圃的泥有些硬,想必许久没松过了。她种下的种子已经破土,长出了茎秆,孤立单薄奄奄一息。老园丁大概也把它们给忘了。
周围的杂草在春日长得意外的茂盛,拔掉要花费不少工夫。茎秆上毛茸茸地长了一层软刺,不小心碰到,扎在手背上,一下一下,有些无法防备的疼。
她拿着小铲子蹲着松土,思绪却一下飘得很远。
温衡,我不喜欢你。从来。
那个人的样子,真认真。
比她对待这泥土认真。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