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只是爱得太累了,爱到了绝路。
“可是,为什么说谎呢?”
白首不相离。
放寒假的时候宿舍楼要封,阿衡申请了一间留学生公寓,那里不封楼,而且楼下就是小卖部,挺方便。
留学生里有好多夜猫子,半夜不睡觉开party,还特别自来熟,看见她就问她英文名是什么。
阿衡说:“我没英文名。”
于是他们特省劲儿,嘻嘻哈哈亲亲热热地喊她winnie。
跟喊tom、jerry、harry potter一个性质地喊。就是听着不好听,winnie,像遭瘟的小鸡仔似的。
大半夜,常常听见梆梆的敲门声。
“winnie,hey,winnie,借个打火机。”
“winnie,winnie,黄油,黄油有吗?”
“winnie,winnie,你有开瓶器吗?”
“winnie,winnie,你……别瞪我,好吧,你会烤肉吗?”
“winnie,winnie……”
阿衡吐血:“我说‘泪滴’们and‘剪头’们,楼下就是杂货铺。出校门三步就有烤羊肉的摊儿,我们中国新疆同胞烤的,特正宗。”
常来敲门借东西的黄头发tom涨得满脸通红,他身后钻出一个红发有雀斑的女孩,豪爽地大笑:“hey,winnie,不是烤肉也不是借东西,就是问你要不要参加我们的party,顺便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阿衡嘀咕,这种问题顺便在哪里?
她抬头微微地笑了,说:“我有些困了,改天吧。至于男朋友,嗯,分手了。祝你们玩得开心,咳,如果跳舞的时候声音再小些,就更好了。”
然后,关了门。
年三十的时候,阿衡买了些肉、菜和面,想要自己做些饺子。
结果刚下锅,楼上那帮留学生就霹雳咣当地从楼上跑了下来,无论是蓝眼睛、红眼睛,统统泛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