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过去。
那人没注意,手里拿着一支烟,哆哆嗦嗦地靠着墙角,借着屋檐避风,点火。
身材清瘦颓废,戴着帽子,塞着耳塞,早已不是两年前,之前的五年的那个少年。
高傲而美丽。
她从不知道,言希,会吸烟。
她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手指,看着他冻得麻木,动作缓慢迟钝。
轻轻夺过了他手中的烟和打火机,他诧异地转身,眼睛瞪得很大,大到快瞪出眼泪,呼吸却急促起来。
他张了张口,却只能沉默。
阿衡避开他的眼睛,说:“你跟我进去。”
他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雪路,楼梯,缓步,房间。
房间铺的是地毯,言希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服和鞋,想了想,有些费力地说:“我就是来看看你,这就走。看你好不好。今天大年三十。”
他呼出的气都是凉的,逻辑混乱,词不达意,阿衡却听懂了。
她有些粗鲁地把他拉进房间,拿了在取暖气上烤着的毛巾扔给他,脸色冰冷。
言希擦干净了头发,阿衡又倒了一杯热水,示意他脱下外套放在取暖器上烤着。
递给他热水的时候,他的手冻僵了,没拿好,打碎在地毯上。他局促,站了起来,看了阿衡一眼,小心翼翼。
不知所措、沉默没有自信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年那个跋扈少年的影子?
阿衡不说话,看他面孔发白,黑发上不停滴着雪水,又拿出一床被覆在原来的毛毯上,指着被窝让他躺进去。
言希摇头:“你睡哪儿?”
她把他拉进被窝,自己也躺了进去,说:“睡吧。”
伸手,关了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