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是。我,也不是。”
她稍稍抬头,雾飘下,她的脸清晰了一分。
“你很自信。”
乔巡摇头,
“不是自信,是自知。”
“能清楚知道自己内心世界的人可不多。”
“女士不了解自己的心吗?”
“不了解。”
“真是令人诧异。我以为像女士这样的人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她换了个姿势,仰躺在椅背上,
“我这样的人?你这么快就对我有认识了吗?”
乔巡说,
“这里是海上列车,愿意在这种慵懒的午后时光,坐在上层车厢的餐厅里,请陌生人喝一杯酒的人,怎么押不会是头脑不清醒的人吧。何况,女士的帽子的确很好看,也很有趣,将你藏得深深的。但越是藏得深,不越是说明,你来到此地,请我喝酒,不只是为了认识我吗?以及,你说话的语气……”他微微一笑,“实在是令人着迷。”
她稍稍沉默后,眯起眼睛,笑出了声,
“着迷?”
“就像飞蛾着迷于烛光。”
“飞蛾扑火,焚尽生命。”
乔巡点头,
“所以,我得远离你。”
“万一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朋友呢?”
“那还有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可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