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觉着这曲子如何?”
“野鬃不野,只让耳朵发痒,心里却无波澜。”
蓝知微点头,
“野鬃不野……这个评价倒很分明。弹奏这曲子的人名唤柳际江,家里便是乐道大家,多有人为宫廷乐师。这些个乐师,平时里文文弱弱,不是在这个宫里,就是在那个府上,哪里知什么‘野’意。”
“蓝公子也颇有研究。”
“呵呵,我研究不多。只是……隐约有感,我命里或许有人常常为我演奏。只是每次细想来,又觉得那不过是黄粱一梦,做不得真,就只是些口头的闲言碎语而已。”
乔巡想,你命里的常有曲子。只不过那不是人,而是一只妖。他问,
“蓝公子这些年来,可时常恍惚间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蓝知微一听,眉头凝起,
“先生这么一说,倒确实如此。常有惊觉之意,觉得突然忘记了什么,怎么都想不起来。先生可有见解?”
“只是随口一说。”
乔巡随意地说着。
言者无意,听者有意。何况乔巡也并非“无意”。
蓝知微细细瞧了瞧乔巡的神色。他是个心细之人,不由得多想。走川先生这般言语,莫非是在点醒我什么?
他一番想不透彻,便记在心里,想着,等过后好生去研究一下。这记忆之事,并非儿戏。
第二场节目,便不那么高雅了,是一众丽人们的群舞。
不是高雅,却更让楼中人欣喜。
这场群舞,收获的掌声要多得多。
两场节目一过,厢房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一人走进来,恭敬一礼后,说:
“六殿下,三殿下邀你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