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离不开我。”
“你又没离开过她,怎么知道离不开?”
“……”
吕仙仪说,
“所以啊,她希望你留下来,你也希望留在她身边。这是双向的。”
“可归根到底,是她最先背叛。我们即便都希望跟随对方,但如果她不私自接受仙界意志的第二本格,我们就能不离开对方的同时,还可以漫游诸天万界。这才是双全之法!但她……唉。如今又……”陆衣禤眉头垂帘。
吕仙仪问,
“那你还怪她吗?”
“人都没了,怪又有什么用?”陆衣禤说这话时,风轻云澹,看上去并不在意安娴已经离开的事实。
吕仙仪没多说什么。她不想去安慰陆衣禤,也没法安慰。这种事,只能成为心里头甜得发苦,吃不了,扔不得的蜜饯。也许,只有其腐烂了,融化了,才能让人有片刻呼吸的时间。
她转而问,
“天狩殿下说我本该懂得这种束缚,是什么意思呢?”
陆衣禤看了她一眼,
“乔巡对你而言,是一种束缚。”
吕仙仪愣了愣。她没想到天狩殿下毫不掩抑,直接就说起了她心中最深的痛楚,
“为……为什么?”
“我始终觉得,爱一个人是没错的。即便爱而不得,但爱本不该是一种束缚。那是有限给予有限生命难得的好东西。虽然说出来有些过分,但自从乔巡出现后,我就时刻关注着你的精神状态与意识活动。在我看来,你的自我情感,远远被对他的情感所掩盖了。你就像‘爱’的木偶一样,受其支配,毫无灵魂。”陆衣禤注视着她,“吕仙仪,你就是一具空壳。”
陆衣禤的话,的确很过分。但吕仙仪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去反驳的话,她低下头,难过地说,
“可我选择跟天武祖宗回归仙界,本来就是想……好好成长,做自己……”
“很遗憾,你没有成功。仙仪……这也不怪你,毕竟像安娴那种人,也栽在自我情感的决断上了。坊间流言说她讨厌男人,才让天武一脉自交诞子,但那其实只是因为她想保证天武血脉的纯正,以确保在她死后,有人继续担当她的位置,守护仙界。”陆衣禤继续说,“令人唏嘘的是,坊间的流言,就是她自己散布的。”
“啊……为什么?”吕仙仪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