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了句“平身”,所有人才敢起身坐回椅子上。
乾顺三十一年年关宫宴,正式拉开帷幕。
违背了太后一切从简的意愿,层出不穷的助兴节目频频上演。
歌舞升平,宴正酣。
文武百官觥筹交错,阵阵推杯换盏声在缭乱的旋律下不断传入慕容姒的耳中。
只有慕容姒所在的席位,仿佛被下了结界一般,与喧闹的大殿所隔绝。
慕容姒明白一切的源头是江怀胤,也很自在不必去做无用的应酬。
她盯着眼前的玉盘珍馐,闻着空气里弥漫的酒气,频频吞咽口水。
而江怀胤,好似故意挑战她的底线似的,退避宫人,只让她来斟茶倒酒。
慕容姒:“……”我忍!
夜已过半,宫宴的常规节目几近尾声。
按照惯例,接下来的贵女献艺才是宴会的高.潮。
乾国男女自六岁起便不同席,宫宴却是除外。
当朝正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机会携带家眷进宫参宴,也正给了无数适龄男女相看定亲对象的机会。
慕容姒放下筷子,好整以暇的准备观望从前在书中才能见识到的才艺比拼。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就见到皇后抽出发鬓上的朱钗,雍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贯穿整个大殿。
“听闻礼部尚书家的沈姑娘跳得一曲惊艳四座的惊鸿舞,陛下,臣妾愿以金凰钗作为彩头,不知能否一饱眼福?”
皇帝应声点头,“既然皇后下了彩头,朕也不该吝啬。”
他随手解下腰间所挂的玉佩,放置在桌案上,“今夜谁得了太后的赏识,朕便赏赐这枚玉佩。”
太后对于大肆操办的宫宴虽心怀芥蒂,甚至根本不想来参宴。
可一想到皇后好似根本无心操持大皇子选妃的事,她又不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