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泠看着他道：“我还是孤魂野鬼呢，你不也不怕？”
齐殊：“……也有些道理。”
赵泠打量着他的神色，问道：“所以你的确重生了？”
齐殊点了头，并不否认。
赵泠立刻道：“知道自己为何会重生吗？”
齐殊摇摇头，双手负在身后，隐约露出些不符合年轻秀才的沉稳来。
他站在床边，声音平静温和：“不知，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
齐殊其实能分辨得出自己那一世并不是做梦，他历经艰辛考入朝堂，最后权倾朝野……艰难跋涉过的每一步，受过的每一分屈辱，女儿先一步离去的痛苦，都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那不是一场梦境能造出来的。
他也绝不会将其当作一场梦。
倒是如今的生活，总让他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一场醒不来的梦？
毕竟枕边人突然换了芯子，怎么看怎么稀奇。
赵泠看着齐殊的侧脸，从那双好看的眸子里，瞧出了几分历经过岁月的沧桑，和经历过官场动荡诡计的精明。
赵泠默了默，才忍不住问了个不相干的话：“你……上辈子逝世前，多少岁？”
齐殊猛地一怔，他没有答话，反而先转过头来问赵泠：“你来这里时，什么年纪？”
“二十八。”
听到赵泠是二十八岁，齐殊才稍稍松了口气，很是矜持的说：“我长你十岁。”
他真怕赵泠成为赵宁宁前，只有十六、七岁。那样如花一样的年纪，与他前世比起来，简直是爷孙之差。
这般大的年岁之差，他岂有底气再和对方做夫妻？
赵泠却很惊讶：“你三十八岁就去世了？英年早逝？”
一代权臣却这么早就落幕，岂不是叫人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