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飞惊笑得有些悲凉“如果我不是个明事理的人,我怎么会一直低着头?如果我不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我恐怕早就撞的头破血流了。”
“既然你明事理,那你就应该明白,你的身上有一个责任。”
“什么责任?”
苏梦枕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很简单,让雷损投降。”
狄飞惊没有惊讶,似乎他早就猜到了苏梦枕会说出这样的话。白愁飞和王小石也没有惊讶,因为他们昨晚就知道了,苏梦枕会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样?有什么想说的吗?”
狄飞惊反问道:“既然要一方投降,那为什么不能是金风细雨楼向六分半堂投降?我很想知道,你的底气从何而来。”
“很简单,因为你们已然有了败相。”
狄飞惊的面色慢慢平静了下来。苏梦枕说的没错,早在不知不觉中,六分半堂已经被金风细雨楼蚕食了许多了。
但是他依然没有答应,而是说道:“这种事,苏梦枕你不该叫我来。”
苏梦枕眯起眼睛“不叫你来,难道要叫雷损?呵,我不信你狄飞惊想要一直当老二。当了这么多年的老二,难道你要一直蹲在雷损的脚下?”
狄飞惊轻轻的,几乎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我说了,我不会抬头。”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突然从屋顶飘然而至。这人穿着一身宽袖灰袍,双手笼在袖子里,若是在街边见到此人,只怕旁人会把这人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然而无论是他那飘然而至的身法还是那磅礴的气势都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到,这人决计不是什么普通百姓。
“总堂主,久等了。”狄飞惊没有转身,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老者笑了笑“老二,辛苦你了。”
这两句话一出来,满屋所有人便已经知道了这老者的身份,他不是别人,正是六分半堂的老大,那个一直压狄飞惊一头的人。
他是雷损,他不只是六分半堂的总堂主,更是雷纯的养父,所以他在说完一句辛苦之后,直接对苏梦枕说道:“老实说,我对你很失望。”
苏梦枕对雷损的这种话显然很是嗤之以鼻,但他并没有反驳回去,而是站在原地,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雷损。
雷损也不急,同样的跟苏梦枕对视着,仿佛这两个人真的是什么亲密的翁婿二人,正在这里聊着家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