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林把画打开,对着光线仔细看:“果然,这幅画细看,这里还是有些不同。”
江月回浅笑:“父亲,不用那么麻烦,您只看这一处。”
她手指一点:“这个渔字。”
江枫渔火图。
江季林仔细看好几遍:“没错呀。这个字怎么了?”
“父亲有所不知,我之前在乡下听一个告老还乡的大儒说过,唐仙笔有一个小毛病,就是爱把渔字左边的三点水,写成两点水。”
“我猜想,这作假画之人定是不清楚这一点,所以力求第一处都完美。
殊不知,越是完美的,反而越不是真的。”
江季林点头:“阿月说得的确,是这么个理儿。
范文贤也算精通书画,这一点他肯定清楚,所以,他知道这是假画。”
“正因为知道是假的,才会拿来让您保管,出了纰漏,也不心疼。若是真的,反而不会拿出来。”
“是极。”
江月回把画收起装好:“临摹地这么好,也是花费不少心血的,可不能白费,咱们得完碧归赵。”
恰在这此时,管家前来报:“老爷,小姐,范夫人和那位宋小姐也出门去了。”
“正好,”江月回狡黠一笑,“父亲,您随便挑幅便宜画,放在盒中,我去把这画给他放回去。”
“好。”
江月回来到范氏夫妇住的院子,找到他们的行李包袱,贵重的东西,他们自然要随身携带。
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范文贤的包袱里有两个长条盒子,应该是带了两幅画。
打开瞧,果然,另一幅春江烟雨图是真迹无疑。
江月回把江枫渔火图放回去,拿走春江烟雨图。
收拾好,又把香炉里的灰处理掉,不慌不忙回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