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北后脊僵了僵,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从纪星辰口中听到这个称呼了。
自从两人结婚,她从来都是直呼他的大名。
“为什么你可以发现,爸爸却发现不了呢?”纪星辰的语气天真又无辜,没什么起伏,似乎真的只是在问一个简单的问题。
陆砚北顿了顿,掀开挑花眼看她。
纪星辰还在喃喃:“秦丽说我和我妈妈一样都是疯子。”
陆砚北眸色沉了沉,转过身垂眸看向女孩的眼睛,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你妈妈不是疯子,你也不是。”
纪星辰紧紧贴在他胸口,脸色有些苍白,透着一股破碎感:“纪染把我妈妈的照片撕了。”
她小声的说:“我只有那张照片了。”
南向晚临死之前把别墅里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都烧了个干净,只剩下那张照片。
如今照片被纪染剪碎,她唯一的念想也没了。
纪星辰闭上眼睛,鼻尖发酸,泪水从眼尾滚落。
“啪嗒”一下,掉在陆砚北的手背上。
他掀开眼皮,抬手将女孩眼睑的泪珠轻柔地擦干净:“别哭。”
纪星辰虽然性格骄纵,嚣张跋扈了些,但若是没有人主动招惹她,她一般不会动手。
陆砚北唇角抿了抿,他自然知道是纪染和秦丽先招惹的她,但他没有想到纪染会剪碎南向晚的照片。
对纪星辰来说那不仅仅只是一张照片。
那是她的妈妈。
是她和妈妈最后的纽带。
陆砚北动作轻柔的拍着纪星辰的背,直到女人窝在她怀里呼吸逐渐均匀。
他将人放在床上,掖好被角,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