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四天的工夫,城中的流言蜚语便多了起来,有嘲笑她每日和一群泥腿子工匠混迹的,有鄙夷她不过是个好财商妇的。
但也有寻常百姓赞扬她,亦有那穷户贫人,大着胆子搬东西找机巧阁修理。
回来后,无一不窃语“夫人和善,修得可比天工巧好”之类的话。
等到第五日,李月娇如常到铺子时,却发现自己旁边的空地上,也支了个很简单的摊子,其上还放了三个药箱。
卫鸿与他的两个小徒弟在摊子后面忙碌着。
见李月娇过来了,卫鸿忙对着李月娇长施一礼:
“夫人。”
“卫大夫,好巧,”李月娇从羊车上跳下,笑着回了半礼,打量着他的药摊问,“怎么也在这儿开起医馆了。”
卫鸿笑得含蓄,垂首道:“在下得将军相托在各村巡诊,想着如今大部分屯民都在出工,便在此支了摊子,省得他们路上费事,亦不耽误差事。”
“卫大夫医者仁心,是屯民们的福气。”李月娇由衷道。
卫鸿谦逊地垂首:“在下当不起,夫人所行才真是侠肝义胆,让人钦佩。”
他的夸赞不似之前谭大人那般只为捧杀,皆是由衷之言,因此李月娇被夸得脸颊微红,当真不好意思起来。
“卫大夫过奖了,不过是托赖世子威名罢了。呀,那边来人了,我就不耽误卫大夫做事了。”
说罢,二人又规规矩矩对行一礼后,李月娇坐回到自己的木棚里,放下帘子,开始继续写写画画的。
上午再无事发生。
但刚过晌午,忽得河对岸。
有人背着个昏迷的汉子,引着一群人踩着那临时搭建的木桥,急三火四地冲到了卫鸿的摊子边。
李月娇都被这好大的声响惊动了,隔着窗子看了一眼后,便放下纸笔,走出木棚瞧。
只见那群人径直冲到了卫鸿的医摊边,扯着嗓子不客气地问:
“你是大夫吗?赶紧给人治伤!”
李月娇微微蹙眉,这哪儿是求医问药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