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堂,”他没有称呼那是岳母,“是真正教会我,知人知面不知心道理的人。”
一语定音。
李月娇眼底,闪过无法言说的失望,只是隔着薄纱,对面的薛镇看不清。
恨至此,所以一叶障目,所以才会动手杀人吗?
但薛镇看着她,又犹豫了片刻,终于说出了藏了许久的秘密。
“夫人,四年前我偶得三封陈国人的密信,内容便涉及到那场爆炸,还有令堂的名字。”
李月娇的心猛地一颤:“世子不是说过,没有证据吗?”
薛镇正色道:“因为虽有提到,但没有说明令堂是不是真的参与其中……信不能说明,我查到的令堂与陈国往来的痕迹不能说明,线索隐隐约约指向令堂,但桩桩件件定不了是令堂。”
因此他将那三封密信藏起,从未示人。
而如今既然他们合作,薛镇想,他该早让她知道些根底,即使这种知道可能让他们之间的信任更少。
但她该知道这些,免得将来陈国人真的拿出什么决定性证据,她也不至于因此彻底消沉,也能想清楚该如何应对。
“李月娇,我怀疑令堂是真,没有证据也是真,我想为父兄报仇是真,不想冤枉无辜也是真。只是四年光景仍未查实此事,是我无能罢了。”
李月娇却已经听不进他后来的话,满心想的都是——
像,像得都不像是巧合了。
李月娇不觉得薛镇此时的话是在骗她,至少此事上,无甚必要。
他应该还不知道那些人联系了自己,不然他不会有闲心同自己说这些话。
想着,她问出了最大胆的一个问题:
“世子,若如今我母亲还活着,你会杀了她吗?”
薛镇被她问得一怔,旋即平静地承认:
“若查实是她,我会的。”
他只是拒绝去想,若查实是唐瑛所为,该怎么对李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