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慨的褚睢被问得一愣,道:
「世子何出此言?」
薛镇直视着他:
「先生,我既然会如此问,自然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先生又何必骗我?」
褚睢看着薛镇坦诚的眼神,渐渐冷静了下来,确定道:
「原来世子是从京中回来的?褚某还当因为敌国来犯,世子军务缠身,才一直不肯来相见。」
薛镇笑了:
「大人对外面的情况,有所了解?」
褚睢叹道:「敌国犯边的大事,看守的人难免议论,自然会漏些进褚某的耳朵。」
薛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大人并非是通敌叛国之辈了?」
褚睢皱起了眉头:「世子这是什么话?」
「先生莫怪,」薛镇歉然道,「只是京中刚刚出事,陈、郑两国便大兵压境,难免令人怀疑。」
褚睢瞪大了眼睛,终于明白了他将何等罪状安在了太子的头上,嚯得起身,指着他呵斥道:
「荒唐!难道世子以为,太子竟然能为了自己的前程,通敌叛国吗?他可是太子!是储君!」
他慷慨激昂地说着,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还咳了起来。
「既然先生都知道,」薛镇安静地看着他,等他咳完了才道,「那当初,又何必决定,那般行事呢?」
褚睢喘着粗气看着薛镇,道:「世子也说了,这些年太子受到的是怎样的不公?圣心有私,太子何辜?难道要成我大昭的扶苏不成?」.
「褚先生,」薛镇正色打断他道,「陛下不敢比始皇帝,淮王也做不成秦二世。这次的事情,是太子孝心诚恳,救了陛下,陛下亦是舐犊情深,不愿追究太子。可是先生,此事已经成了一根刺,而先生该明白,你我,都是那个会让这根刺扎得更深的人。」
褚睢沉默了许久,看向薛镇带进来的茶壶:
「原来世子,果然是是想让褚某死的。」
薛镇点头:「是,有些事情,宫门关上或还是家事,但出了京城,涉及到了封疆大吏,便是朝政了,而既然是朝政,便得有些合乎律法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