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总是有股侠义心肠。」
李月娇抬眼看他,很想问他的伤好了没?问他会茂城的事情如何了?
可话到嘴边时,她瞥见了车内齐芷青怨毒的眼神,心念一动,人清醒了过来。
她一贯温柔灵动的目光冷淡下来,嗤笑道:
「世子说我是爱管闲事就好了,又何必拐弯抹角地骂人呢?」
薛镇被她的态度闪了一下,但面色不改,只笑道:
「傻话,夫人做什么站在这冷风地里和人说话?再冻坏了。」
第一句演出来了,再瞧薛镇对萧宁宸无视的态度,李月娇便有了数,更漠然道:
「我冻坏与否,与世子有何相关?我为何在冷地里被人寻衅?世子该问问自己,做了什么?怎么就牵累了我?」
她娇滴滴地说完了,还白了薛镇一眼——她不常做这等表情,因此白眼翻得不很漂亮,反而很好笑,薛镇差点儿没绷住,笑出声来。
李月娇看出他眼中的笑意,后退一步,一副生气的样子。
萧宁宸仍坐在马上,本在恼恨薛镇的视若无睹,此时反被李月娇的态度吸引住,多看了她好几眼。
这回,李月娇终于留意到了萧宁宸看自己的眼神,立刻觉得不舒服起来。
她觉得,自己果然避其锋芒的好。
是以,她对着淮王蹲身施礼,道:「世子既然来了,臣妇便先告退了,天寒地冻的,诸位也请自便吧。」
说罢,她微微昂着头,趾高气昂地,也不用云团扶着,就跳上了羊车。
萧宁宸看着李月娇绝然的身影,更不高兴起来,只是当着薛镇的面,他又不能真的招惹李月娇。
薛镇连之前那样的大事,都能舍得荣华,舍得一身剐,更何况如今他依旧领镇北军军务,更何况他是在北疆呢?
先生说得对,避其锋芒,徐徐图之才好。
而云团早被自家小姐的态度震住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认真在和世子生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