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监军,却在这儿养了外室,还纵容外室当街羞辱朝廷大将;再加上如今还算是涂贵妃的丧期,那外室还穿大红。
事情说起来总是一件事情,但到了建隆帝面前,该怎么说,谁来说,效果可是大不同的。
如今在李月娇看,建隆帝对薛镇的处置,都算得一体两面,端看你从哪个方向看去。
也要看薛镇接下来,打算如何做。
而这一切,都不在今日街上的口角之中,薛镇明白得很,淮王也许明白,但齐芷青,可能是真的不明白。
只是这番感慨,也不过化为她轻轻的一叹:
「何必呢?」
天下好男儿多得是,薛镇又不是那独一无二的好,她又何必呢?
就算她犯了错,难道齐家还养不了这么个女儿吗?
又何必将她送到了萧宁宸的床榻之上?
李月娇越想,只觉得齐家可鄙。
云团虽然听不大明白胡荣转述的那些有的没的,但听到李月娇的这一叹,自己的心也跟着难过起来,问道:
「小姐,那齐姑娘……难道是做了淮王的外室?」
外室可不是什么好当的,京中也有权贵养外室的,但那些外室有几个是好下场?大昭不论是律法还是民俗,都颇为重视两姓之好,因此除了皇室正式封妃的——皇帝的妃,皇子的妃——其他人家对妾和外室的看法,都是上不得台面,妾生子女、外室子女都必须挂在正室名下。
所以等到正房太太打上门去寻外室晦气,十个男人里面十个都不会维护外室的。
因此大昭有句俗语,叫宁做出妇,不做贱妾。
这也是为何陈娘子当初来闹的时候,因为薛镇不管不问的态度,李月娇立刻就要和离的缘故。
说来也有趣,外室也好,妾也罢,是男人以各种各样名头寻来的,最后别人看不起的只有她们。
云团更不通那些东西,她只是觉得齐芷青也是名门之后,怎么能给人做了外室呢?
李月娇又叹了一声:「是啊。」
「齐家难道不管她吗?」云团歪着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