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安看着李娇儿深受震撼的神情,脸色仍没有变化,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究竟如何忖度此事。
“仲敬早已洞察陈国阴谋,又有夫人相助破局,如今事情已毕,夫人也不必再放在心上了。”他说着,回身在博古架上拿起一套树根雕刻而成的酒杯,品评一番后对李娇儿道:“我观此物不俗,包起来吧。”
李娇儿心不定,又不敢问,只能对后面道:“来人!”
这才有伙计跑出来,用了上好的盒子将那套酒杯装好,递给了萧宁安带来的小厮。
小厮给了伙计一串不整的钱,伙计掂在手里,约莫着只多不少,没敢数,弓着腰退了下去。
萧宁安这方对虎视眈眈瞪着李娇儿的萧芳芳道:“走吧。”
又对李娇儿道:“夫人留步,不必送了。”
两个天潢贵胄,意外来了,又被众人簇拥着,匆匆走了。
只留李娇儿呆站原地,回想着这段时间以来种种的古怪,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分明处处破绽,却又处处凶险。
秦乐这才从后面挑帘进来,声音发颤问道:“娇娇,我听云团说,那是太子和三公主?”
李娇儿僵硬地点点头,忽然迈步往外走。
秦乐忙推云团跟上,自己则追着到门外:“你去哪儿?”
“去找他,”李娇儿头也不回,唇都颤抖了,“我有事情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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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宁安的马车之上,不赞同地看了萧芳芳一眼,数落道:“三妹也太莽撞了。”
萧芳芳一点自己额角的伤,不快道:“兄长难道还要怪我莽撞?薛镇前面和父皇唱的好大戏,后面又让自家夫人出来赚名声,惹得天家离心,兄长还当他是什么好人呢?”
萧宁安一时无言,闭目养神片刻,才叹了口气,仿佛精气神都叹散了。
“但我相信,李娘子是无辜的。”
“可我不相信。”萧芳芳回嘴。
“三妹,不许胡闹。”萧宁安叮嘱。
萧芳芳却看着他,反问:“兄长说这话,是以太子的身份?还是以兄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