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好大的胆儿,敢在三爷头上动土,不让他长长记性,他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手……呃,几只眼了,呸,您瞧我这破嘴!”
马三爷指着我对铁骡子道:“我就说这小子长大了一准错不了吧,你瞧瞧,啧啧,骨头缝里都透着轻巧!”
我顿时就有谱了,别看马三爷平时跟谁都笑呵呵的,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高超这回不光关公面前耍大刀,在他眼皮子底下使了偷天换日那一套,而且砸的还是土地庙!
要知道,江湖处处有风雨,过河也要拜码头,想在老江湖安身立命的地界做买卖,不拜码头那是大不敬,往轻里说叫班门弄斧,说重了那就叫欺人太甚!
况且,当初修那座庙的时候,马三爷出的可是大头!
“三爷放心,这事儿我顺道儿就帮您办了,可有件没把握的事儿,还要劳您大驾。”
显然他是觉得直接出手对付一个晚辈太跌份,所以才想借我的手,拾掇了高超。
高超毕竟是村长的徒弟,或许他这么做,也有敲山震虎、杀鸡儆猴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我应承了这事,提个条件也在情理之中。
果然,他犹豫都没犹豫就点了头:“说吧。”
“我做个厌胜的法子,保管让他不打自招,可那小子家的看门狗凶得很,送小人这事儿,我们俩加一块儿,也赶不上您一根手指头。”
“行,回头你给我送过去吧,记着,抹浆糊,少嗦喽!”
马三爷把烟袋锅往鞋底上磕了磕,起身就走,我要送,他一摆袖子已经出了门。
我笑了,不到一袋烟的工夫,事儿就妥了,跟这种头发丝里都长着心眼子的老河说事,就得直来直去,你再绕也绕不过人家,磨磨唧唧的反而会让人觉得你瞧不起他。
“抹啥浆糊,嗦喽啥啊?”铁骡子皱着眉头嘟囔。
“黑话,就是叫你把嘴闭严喽,少哔哔。话说你咋跟他一起来了,咋的,没长记性?”
铁骡子一脸心有余悸的摇头:“半路碰巧撞上的,我再轴也得有个够不是?”
当初闹山荒的时候,我俩可是没少打马三爷家的主意,可搜肠刮肚的把我俩所能想到的办法都试了个遍,却一次也没得手,而且次次都被这老头给按在当场!
要不是有这段梁子,他进屋的时候我也不会拉拉着脸,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俩才算是摸到他一点底,但也只知道是盗门的高手,具体做的什么买卖就不得而知了。
“你就这么信得着他?”铁骡子明显又在他手底下吃了亏,揉着脖子叽歪道。
“一来高超确实有嫌疑,再者说,咱不是还得自己上手么,是真是假,吓唬吓唬高超不就知道了?少废话,去拿根柴火棒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