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一才是最莫名其妙兼郁闷的一个。
他跟在越宁安身后,穿过几重院落,在山中绕的他都快迷路了,才来到智字院。
按照房号名册上所注,到得一间无人居住的厢房。屋子门窗朝东,室内打扫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干净的出人意料。
“这一年多衙门里杂役勤快不少啊。”
越宁安坐在圆桌边,拿起桌上的茶壶摇了摇,里面竟然有茶水,还是温的。只当是管事或下人送来的。翻起茶盏,给陈十一倒了一杯。自己直接拿起茶壶对着嘴喝起来。
初夏时节,温度越发高了,即便在山上,太阳依旧晒的人发热流汗,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这凉茶来的真是及时。
结果,还没有半盏茶的功夫,就看到从外面进来一个抱着被褥的年轻男子,穿着和越宁安同样的黑色校尉官服。
此人才跨进门里半步,一眼看见刚从嘴边放下茶盏的陈十一,以及套着壶嘴喝的茶水肆意横流的越宁安,身形顿时定住了,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接着,也不说话,直接挥拳对着靠门比较近的少年冲了过来。
陈十一吓了一跳,这人什么毛病,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拳脚相加。
直到惊动了其他衙门里的同僚,众人围在一旁七嘴八舌的,少年这才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毕竟初来乍到,凳子还没焐热就惹出这么一档子事,少年也觉得憋屈。于是一边闪躲着对方的攻击,一边跟他打着商量。
“那屋子是你要住的吗?我不知道呀,我换个地方住就是了。”
“那个茶盏我们不是故意用的,我替你洗干净就是了。”
“实在不行,我赔一套新的给你。”
“一两银子够不够?……不够你说话呀,光打不说话算怎么回事?”
“五两够不够?十两!十两总行了吧?!”
陈十一还指望着跟对方讨价还价,场外越宁安的一席话直接让他绝望了:“陈十一,完蛋了,那套东西是前朝官窑的,真要赔,那可是要一千多两银子的。”
“什么!一千多两?!谁会花这么多钱买几个杯子呀,有病吗?!”
少年听到一千多两银子,脸都扭曲了,只是戴着面具看不出来罢了。
话音刚落,围观的众人一阵哄笑,对手的攻击立时更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