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艮岳下来,魏王依旧时不时的乐呵两声,全然不顾身旁陈十一阴郁得快滴出水来的脸色。
将少年拖上车辇,敲了敲车壁,马车四平八稳的向前驶去。
车厢里凳着随行从人刚换上的冰盆,陈十一愣是想不通,这夏日炎炎的,这冰块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么存放在车上不会化的。
只见魏王又从车厢暗格里取出两瓶冰镇的冒着丝丝凉气的葡萄酿,以及一些果子蜜饯,递给陈十一。
看着少年惊讶的神情,魏王得意的介绍道:“民间一般用棉布包裹冰块,可以隔热,防止融化。我嫌那个麻烦,哪有用冰符来的便捷,车腹施有风符,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坐着舒服吧,要不送给你?”
“可别,光那两匹马,我就养不起。我可是知道的,养马比人金贵。您方才说,符?”
“就这。”魏王从身下暗格里,取出几张符箓,递给少年。
陈十一凝视着手中的风符和雨符,心中一阵悸动。
这东西,他好像见过,就在梦里。
“殿下,既然有风符、冰符,那一定有雨符了?”
“有啊,但那东西没什么用!”
“没用?!”
“雨符那东西,必须在水气丰盈的地方使用,很鸡肋的。”
“为何会做出无用的东西来呢?”少年不死心。
“也不是完全没用,要说用处,那东西只有一个。”
“什么?”
“杀人!”
“……”
长安城,平康坊。
高车驷马、川流不息,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物华繁阜依然,人文鼎盛照旧。
车马在一片喧闹声中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