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一直留意着石案上的变化，对于青年明明能跨出第五步，却缩了回去，心中不解。
云兰之面无表情，淡淡说道：“你死了我都不会死，至于那青年，好好看就是了，哆嗦这么多，是怕死后说不了话不成？”
山羊胡露出坏笑，道：“我是怕你活得太久，人生无趣，索性把你说死。”
而前方的副院长，自始至终一脸慈祥，没有吃惊，没有惋惜，只是清亮双眼好像看出了些什么。
肖雨在见到重伤濒死的王莺儿后，怒火中烧，随后而来的便是无限的恐惧，瘫坐在地上，伸手想将王莺儿抱入怀里，可是双手悬在空中颤抖，迟迟不敢再进一步，怕一伸手，王莺儿是真的。
肖雨张了张嘴，有好多问题想问，“你是小雀儿吗？”“谁伤的你？”“疼吗？”
话到嘴边，发不出声。
王莺儿费力地抬起缺少了两根手指的小手，肖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右手的无名指被三根手指轻轻握住，黏黏的，湿湿的，暖暖的。
肖雨望着即使伤成这样，依旧努力对着自己笑的王莺儿，而王莺儿的小脸每动一分，伤口处便涌出一抹鲜血，便多疼一分，肖雨无声地落泪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肖雨将王莺儿抱在了怀里，软塌，很轻，下巴轻抵着王莺儿的额头，柔声问道：“是谁干的？”
王莺儿的三根手指微微紧了几分，嘴巴微微动了动，肖雨知道她在说话，可是听不清，侧过头，慢慢将耳朵贴近王莺儿的嘴巴。
只听得王莺儿微弱说道：“是，是——嗯？”
肖雨抬起了头，微笑着低下头，哪里还有悲伤、仇恨的影子，而怀中的王莺儿很是诧异，看着自己锋利如刃的手臂却刺不穿肖雨的胸膛。
“还好你动手了，不然我真得心疼死。”肖雨笑道，丝毫不在意胸前的利刃手臂。
王莺儿从奄奄一息瞬间变得杀气腾腾，手刃劈向肖雨的咽喉，速度之快，连肖雨都没有看清，而且还是最薄弱的咽喉处。
可是肖雨没有躲，或者说是懒得躲。
手刃依旧如刚刚一般，抵在咽喉进不得一分。
“无聊。”只听见肖雨淡淡说道。
幻境消散，肖雨回到了石案上，身边李荣依旧没有清醒。
“小子，你早发现那丫头是假的？”仙藤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