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久知慢吞吞地骑着马,像个出来郊游的贵公子,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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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在路上停了一会,阿瑶得了教训也不敢再往外看,只听见外面一阵喧闹,但是很快就平静了。
虽然耽误了会行程,天子的仪仗还是在天黑前赶到了别院。
天子这次下榻的别院,是前朝的旧宫。
在战火中残破的宫殿早就被修缮一新,蜿蜒飞起的屋檐恢弘大气,殿中到处可见前朝的大家书画与金石玉器,一器一物都隐约可见前朝皇帝的奢靡,但现在也只是当今天子避暑的别院。
这次避暑,能跟着来的不是天子宠臣就是皇亲国戚,这些人又拖家带口,连着下人,估摸着有七八百号人。
这个宫殿平常都锁着,派了专人来打理,现下只开了一部分院子,也把这次避暑队伍毫不费力地装下了,各家分到的院子都很宽敞。
冯家此次出行到没有过于兴师动众,老夫人前两日染了风寒卧床休息,家中也不能没个掌事的,三爷夫妇便留在府上照看,只他的一对龙凤胎儿女冯子源和冯子骊跟着来了。
两个不满十岁的稚子不好单独住一个院子,于是就住在王氏的东西侧间,也好照料些。
阿瑶住在竹园,位子偏僻但难得清静。
院子里有一片小小的竹林,三个中等大小的厢房。
屋里的装饰非常简朴,却前后通透很是凉爽,她还挺喜欢的。
旅途奔波,天子也没有宴会的心思,给各家赐了菜就不再召见。
冯家也得了道蜜藕和一瓶百花酒,因此刚刚过酉时,王氏便派了小厮来通传,说是一家人都去她院子里用食。
阿瑶只简略收拾了一番便准备去赴宴,留了知夏继续收拾院子。
临走前却被拂冬按在了藤椅上,“奴婢瞧瞧姑娘的伤口,这大少爷也真是的,姑娘看看外头怎么了,自家的亲妹子,下手还没轻没重的。”
拂冬方才都在收拾行李,得了闲就惦记主子的手。
阿瑶的手被她抬了起来,只见一团青紫镶在左手虎口处,伤处并不大,但在阿瑶玉雕一样的手上就显得格外可怖。
庶兄是好心的,也不知她的手举着帘子。
阿瑶一个闺阁少女这么轻狂,让人瞧见了确实不好。